近年來，我國企業發展迅猛，引起了國內外的廣泛關注。然而各類產業的的創新驅動特征明顯，高比例的研發投入不可或缺，國家的資金投入與技術支持是企業投資研發的主要補充，其能否有效激勵我國產業技術創新則顯得尤為關鍵。本文基于DEA-Malmquist模型，以33家上市公司作為樣本數據庫，分析我國企業補貼政策對技術創新之間的關系以及企業自身規模、績效、杠桿率等因素如何影響政策實施效果。

　　關鍵詞:政府補貼；創新效率；中國風電產業；DEA模型

　　近些年來，中國的風電產業取得了巨大成就，有關風電產業的研究越來越多，在早期階段，對中國風電產業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現狀、前景和挑戰。藺奕丹(2017)從風電產業中政府發揮作用的途徑出發，將政府作用分為經濟調節與政府監管兩個方面，在此基礎上分析了我國政府為促進風電產業發展所采取的措施和在這些措施作用下風電產業的發展現狀。路碧瑩(2019)圍繞財稅政策激勵風電產業發展的機制、現狀展開，分析財稅政策對風電產業發展現狀的影響。隨著我國風電產業的逐步發展，產業發展中存在的產能過剩、關鍵技術不足等問題日益突出。李秀磊(2014)從電價政策、財稅政策、補貼方式、相關法律等方面提出了促進風電產業健康發展的策略。因此，在上述文獻的啟發下，本文利用2012年～2018年中國風電上市公司的樣本數據，采用數據包絡分析計算中國風電產業的創新效率，進一步分析財政和金融政策對創新效率的影響。探討政府補貼技術支持等因素對我國風電產業創新績效的影響，具體在哪些方面產生影響，有助于尋找合理的支持因素，指導風電產業創新績效的長期穩定提高，為進一步制定風電產業政策提供理論支持。同時，企業自身狀況也是影響創新能力的部分因素，我們對企業的財務杠桿，所有權集中度與盈利能力等利用主成分分析法探討這些因素對技術創新的影響。文章的其余部分結構如下：第一部分介紹研究方法與數據；第二部分介紹進行結果與討論；第三部分探討影響創新效率的企業內部因素；第四部分介紹政策建議。

　　一、研究方法與數據

　　(一)研究方法

　　數據包絡分析(DEA)是以相對效率概念為基礎，以凸分析和線性規劃為工具，對一組具有多投入多產出的同類型的決策單元(DUM)進行評價的方法。基本的DEA模型是CCR模型與BCC模型，其中CCR模型代表在規模報酬不變的前提下，基于投入導向或產出導向求得最優效率值。但是在實際生活中規模報酬會隨著技術的變動發生變化，BCC模型則在傳統CCR模型的基礎上認為規模報酬可變。因此，本文采用DEA-BCC模型。由于DEA-BCC模型屬于靜態分析，即在同一時期內比較不同企業的效率狀態差異，無法研究不同時期生產活動企業生產率的變化。因此，為了分析不同時期企業生產率的動態變化，引入DEA-Malmquist指數模型。DEA-Malmquist指數是測算出企業任意相鄰兩年的Malmquist指數及四個不同距離的函數數值，當Malmquist指數>1時，生產率在t時期到t+1時期是增長的；當該指數<l時，生產率在t時期到t+1時期是下降的。因為Malmquist指數對投入量和產出量進行效率分析時能夠將兩個向量進行細分化處理，所以可以進一步分解Malmquist生產力指數為技術效率變化指數effch與技術進步指數techch的乘積，effch體現的是技術效率變動，即管理方法的優劣與管理層決策的正確與否對生產率的影響，effch>1，表明科學的管理方法與決策可以提高企業生產率，反之則降低；techch代表技術進步情況，如果techch>l則意味著技術進步，反之則技術退步。因此本文采用基于投入導向的BCC模型計算企業的營業利潤，進行企業間的橫向比較，然后結合Malmquist指數比較不同時期企業技術創新效率的縱向變化，并在此基礎上對樣本企業的技術效率和技術進步進行測算，綜合分析企業技術創新效率。

　　(二)企業選擇

　　樣本企業應在其領域具有代表性。因此所選企業在規模和利潤水平上應比其他企業更重要。在此基礎上，進一步排除了ST或*ST樣本和缺失價值企業，我們最終在滬深證券交易所選擇33家具有代表性的風電上市公司作為樣本數據庫。從2010年下半年開始，中國風電行業的一些企業紛紛上市，而上市熱潮一直持續到2011年。鑒于數據的可用性和完整性，我們采用2012年～2018年企業層面的面板數據來評估創新效率，數據來源公司2012年～2018年度報告及wind數據庫。

　　(三)投入和產出指標

　　企業的創新實踐是資本密集型的。在我國風電產業發展的早期階段政府補助對企業的生存、發展和技術創新起著相當重要的作用。因此，本文的研究重點是政府補助對企業技術創新效率的影響。此外，本文選擇政府補貼作為主要影響因素，財務杠桿，員工素質和盈利能力作為控制變量。1.政府補貼。企業研發活動的主動性可以由政府的支持激發出來，從而提高企業的技術創新能力。然而，政府補貼也可能會擠占企業自身的創新支出，降低技術創新效率。因此，有必要研究政府補貼對我國上市風電企業創新效率的影響是積極的還是消極的，這對未來的政策制定具有重要意義。由于相同數量的政府補貼對不同規模的企業產生的影響不是完全相同的。本研究利用政府補貼對總員工的比例來消除企業規模的影響，及人均政府補貼，取其對數。2.財務杠桿。它通常由資產負債率(總負債與總資產的比率)來衡量。高資產負債率可以減少管理者的低效無效投資、提高資金的利用率，從而促進企業績效的提高和技術創新效率的提高。3.員工的質量。員工的高質量能為企業技術創新提供更多的人才支持和技術保障、營造良好的創新氛圍、促進創新效率的提高。因此，本文采用本科及以上學歷的員工與總員工的比例作為員工素質的代理變量。4.收益率。企業投資技術創新活動的主要動力來自于創新給企業帶來的高回報，企業良好的盈利能力是持續創新的根本保證。企業的盈利能力越強，投入創新活動的資金就越多，從而實現更高的技術創新效率。因此，本文采用了被廣泛用來代表企業盈利能力的REO(普通股東權益收益率)。

　　(四)數據處理

　　由于采用數據包絡DEA模型對技術創新績效進行處理時，如果數據存在負數，將會導致不能對其有效性進行求解。而本文所獲取的樣本數據存在負數，故需要對樣本數據進行非負處理，運用一定的函數關系將所有的樣本數據轉換到(0，1]區間內，而所選取的函數要求不改變評價的結果，因此，借鑒改進的離差標準化處理方法。

　　二、結果與討論

　　(一)財政補貼對于不同企業的差異

　　我國在實施科技創新戰略的初期，大多采用財政撥款的政策對技術創新活動進行支持。國有企業作為我國風電產業的主要形式企業，我國會更加側重首先在國有企業進行實驗，進行各個方面的補助，探討哪一類型的政策支持會提高企業技術的創新效率，因此國有企業獲得的政府資助遠遠大于其他類型的企業，技術創新水平位于全國前列。

　　(二)輸入因子的輸出彈性分析

　　在企業提高創新效率的過程中，政府政策支持可以分為兩個大的方面，其一，在我國整體經濟環境下，大多數采用財政撥款的政策手段對技術創新進行支持補助，研發補貼是最有可能提高企業自主創新水平的政策工具，其二，政府的科技技術和人才支持能有效地增加創新技術的邊際收益，從而加強企業內部的研發動力、改善企業外部環境，從而推動推進技術創新。兩次運行模型均以股東權益收益率為產出變量，首先將人均政府補助和企業員工數量作為投入變量，再將員工質量和員工數量作為投入變量，測算兩次輸出彈性，比財政撥款與科技支持這兩個因素對企業技術創新哪個影響因素更大。由圖2可以得出結論，中國風電行業研發支出年平均產出彈性為0.0303，這意味著人均政府補助每增加1個百分點，營業利潤就會增加3.03個百分點；技術人員年均產出彈性為0.1411，這意味著技術人員每增加1個百分點，主要經營利潤就增加14.11個百分點。研發支出和技術人員在企業創新過程中都發揮著積極的作用，但財政科技支持對主要經營利潤和股東權益收益率的貢獻明顯大于財政撥款，這表明我國風電產業更依賴人才進行研究和創新。

　　(三)創新效率的評估結果

　　公司規模的大小對于政策實施效果的發揮也各有優勢。從理論上來講，一方面，大企業通常擁有規模經濟，能夠開展精細的專業化分工與生產，并將研究開發所需要的固定經費分攤到各種項目之中，因而其進行技術創新的優勢明顯；另一方面，由于小企業必須用盡全力才能贏得創新的成功，因此小廠商具有更大的創新動力，并且小企業的目標通常會瞄準早期的開發項目，他們的反應比大企業快，因此眾多中小企業組成的市場將會是技術進步最快的產業。我們進一步分解Malmquist生產力指數，分為技術效率變化指數effch與技術進步指數techch兩部分，深入探討影響企業創新效率的具體原因。根據wind數據庫對樣本企業屬性的測定，將樣本企業劃分為國有企業、私營企業和其他公司。由上圖可以看出國有企業的技術效率每年在穩定增長，民營企業近些年來卻有下降的趨勢，國有企業的效率始終高于民營企業，高于行業平均水平。民營企業的創新效率最低，國有企業創新效率最高，然而，其他企業的創新效率卻呈現出波動不規律的變化。由此我們可以看出在技術效率變化方面也就是管理方法與管理層決策上國有企業優于大多數企業，對此我們可以對國有企業實施更多的財政政策，讓企業自身去探索如何提高技術創新。此外我們對企業技術進步做了進一步測算，根據國家統計局2017年底發布的中小企業分類標準，對樣本企業進行了分類。我們發現所有企業在技術進步方面所有企業沒有太大的區別，2013年～2016年曲折發展，從2017年以后快速增長。說明企業之間最大的差異在于管理層的決策與管理方法的優劣，但是要提高技術進步關鍵在于人才支持而不再是財政補助。從全要素生產率來看，國有企業顯著高于民營企業，國有企業是中國風電行業最高效的創新者，原因有很多。首先，風電產業作為戰略性新興產業，資本密集、技術密集。與民營企業相比，國有企業更能夠從國家的優惠政策、資金和技術支持中獲得更大的利益，為企業的研發和創新提供良好的環境。其次，在中國風電行業各生產環節的龍頭企業中，國有企業占大多數，并相繼上市。國有風電企業實力進一步鞏固，資本市場煥發出新的活力。這些都有利于企業創新活動的開展。三是國有企業改革改善了國有企業的治理環境，激發了國有企業的創新活力和能力。

　　三、關于影響創新效率因素的討論

　　(一)盈利能力

　　盈利能力更強可提高創新效率。企業利潤為企業的生存和發展提供必要的資金支持，創造穩定的發展環境。企業作為資本密集型、高風險活動，其強大的盈利能力為創新活動的連續性提供了財務保障，有利于提高創新效率。

　　(二)財務杠桿

　　企業的償債能力同樣也會對政策實施效果產生影響，如果企業的資產負債率過高，那就說明它的資本大多來源于負債，企業償債能力將會大大削弱，因此就不會獲得銀行的信賴，可得到的信貸資金就會減少甚至沒有。并且，企業獲取的創新補貼可能會被用那就說明它的資本大多來源于負債，企業償債能力將會大大削弱，因此就不會獲得銀行來彌補負債，因此不能達到促進技術創新的作用。

　　(三)所有權集中度

　　我們發現所有權集中度與創新績效之間存在積極關系，但是沒有明顯聯系。因為企業的技術創新投資具有很高的不確定性和不可逆轉性，一旦創新投資失敗，企業短期利益下降，管理者就會被逐出董事會。高所有權集中促使管理者關注企業的長遠利益，這有利于技術進步和創新效率的提高。

　　四、結論和政策影響

　　本文以2012年～2018年中國上市風電企業的數據為基礎，從微觀角度評價中國風電產業的創新績效，對政府補貼和影響創新績效的其他因素進行了實證調查。主要結論總結如下。我國風電產業的平均創新效率為8.57%。相對而言，這是低的，但總體趨勢是向上的。創新活動展示了中國風電行業發展不平衡的特點。國有企業和大公司的創新效率最高。在風電產業創新過程中，人才投入的產出彈性始終大于研發支出，表明行業創新更多地依賴于人才。政府應運用多種手段扶持中小企業，通過上述研究我們可以發現金融政策對高技術中小企業的發展尤為重要，金融政策主要通過資金的融通及匹配對技術創新活動進行推進，進而保障每個環節的順利進行。因此，政府在制定金融政策具體實施方案時，需對高技術中小企業所處的成長階段、各階段資源需求做出全面了解分析，從而進行籌資渠道的匹配。一方面，政府應建立科技資源共享平臺，促進創新技術、研發資金和人才的自由流動，為企業提供良好的創新學習環境。此外，為中小企業和民營企業縮小行業創新效率差距提供了更為寬松的政策環境和政策處理。對風電機組生產企業、國有及大型風電上市企業，要利用“一帶一路”倡議走向世界，加強科技創新合作，提高國際競爭力和影響力，促進沿線國家風電產業的發展，實現中國與沿線國家實現共贏。企業應注重科技研發人才的引進和培訓，改善企業創新研究的整體環境。另一方面，無論是從長遠還是現在來看，政府對風電企業的財政補貼應該減少，甚至逐步取消補貼。這不僅能促進企業技術創新效率的提高，而且有利于中國風電產業的可持續發展。除此之外，高素質的人才培養需要企業的大力支持，企業要加強對高素質人才培養的支持力度，建立健全激勵機制，增強人才創新的活力和動力，形成具有創新精神的人才隊伍。此外，企業還應注重提高盈利能力，為創新活動提供穩定的財政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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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尚揚 陳浪